亓书_十二郎娶我(流浪中)

流浪同人女计划协理员

【烈白睡前故事】day15

苏烈对于当年的事情,一直都讳莫如深。即使是伽罗试图以“为了纪实的完整性”恳求,苏烈也不曾松过口。他只对流言里不实的内容进行了否定,但余下的他什么也不肯说。

 

那明明是一段最灰暗不过的日子。他躲在守卫军的帐子里替在外主持秩序的花木兰整理物资账本,不管寒风就要钻进军帐吹乱那一粒黄豆大小的烛光。守卫军其他人都已经休息了,只有他还面对着百废待兴的一切怀念过去的关市和朋友,怀念当年相约再会却一去再也没复返的李白。

经历了免职发配之后李白也曾多次看望过他,替他带过其他地方的美酒。李白从没在意过苏烈的身份几何,就像苏烈默契的从不过问李白的故乡。

如今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只是不知道李白得知外面的流言蜚语道尽自己坏话和死讯又该是什么表情。

夜半三更,苏烈听见长城上隐约传过来的什么声音,约摸着是再大些就要影响军士休憩的程度,便披上动物皮毛制成的外套去查看。循着声源找过去看到的是长城高高的墙上坐着的一个清瘦的人影。

月光的寒芒洒在那人瘦削的肩膀和浅褐色的短发上,自然不可能是除了李白以外得任何人。他用苏烈听不懂的语言断断续续的唱着曲调悠长的歌,偶尔走调的声音听着显然是醉了,离着老远就能闻到酒气。

醉酒的人显然是五感迟钝的,李白两只脚还在万丈悬崖上面晃荡,整个人还维持着坐在长城上的动作,上身就已经被苏烈带着皮草裹进了怀里。

李白的鼻尖冻得通红,带着醉酒人的明显特征,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发直的目光聚焦到苏烈脸上,在抬头看向苏烈的一瞬间连带着眼圈也红了起来。

“苏定方……”李白喝多了酒,只有在喊苏烈的名字的时候舌头还算利索。

“友人你是否还在大漠之中尸骨未寒,听我给你唱歌你才肯来见上一面。”李白大着舌头磕磕绊绊好久才说利索的一句话,却霎时间让苏烈的心抽痛起来。

最坏的事情不过让李白得知了自己的死讯,苏烈想象过李白的很多样子,想他对月独酌再朝黄土敬下一杯浊酒,想他云游四海不问离愁,但未曾想过是这般光景。

以至于到现在,醉酒的李白还坚信着自己看到的不过是梦中友人的一缕残魂。

 

——“我带着你家乡的酒回来探望,看到的却不再是以前的模样。”

——“我去过长安想为你平反,但自然敌不过满朝文武的权谋。”

 

李白的情绪无端激动起来,攥住了苏烈的围巾,沙哑的声嗓开始变得颤抖起来。

“是我无能,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想去撼动方舟企图逆流时光,我以为我能和这个昏庸的王朝抗衡……”大颗的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终于滚落下来,滴落到苏烈的手背上几乎要将他灼伤。

李白何许人也,一把长剑在纷繁实力中间行走全身而退的人,又怎能甘心看挚友声誉蒙尘,长眠边塞。

或许三入长安时候就抱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李白决定动摇王都根基去复活一个人的时候便彻底斩断了自己的后路,而且显然他失败了。

 

“今宵醉死长城底,明朝携尔归蓬莱。”怀里的人又笑又哭,眼神飘忽着似乎真的就看到了两人把酒言欢的样子,“同游无需遥相许,酒酣误把杨柳裁。”

“友人,你莫要急着走那黄泉路,且等我随你一同去……”

 

李白的这一副样子看在苏烈眼里从未有过这般锥心之痛,痛到当年魔种淬毒的利爪破开皮肉都不能比拟。

他本想趁着李白酒醉时候呼之欲出的话在嘴边辗转几次最终都如鲠在喉,是关于他对怀里的人长久以来抱有的万般不该有的感情。于是他看着许久得不到回应的李白嗅着他身上的味道酣然睡去,一双修长又好看的手攥着他的衣服一直也不肯松开。

 

 

苏烈把李白带回自己的帐房看护,自然也就把书案上的账本文书晾了一晚上。

李白第二日睡得昏天黑地,只是不知道醒来之后又会是一番什么光景,只留下正常工作的苏烈对着新带回来的一堆干柴和唉声叹气。

他愁要怎么向李白解释自己没有死这件事,也愁李白到决定要自杀的时候都仅仅是叫他友人。

路过的伽罗对苏烈的担忧显然表现得丝毫不能感同身受,再看向苏烈的时候甚至眼神里带上了那种看傻子的意味。

 

“……其实昨天晚上我被吵醒了,李白唱的……是楼兰的情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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